有人将阳新采茶戏赞誉为“一束芬芳质朴的山茶花”。山茶花的芬芳深深吸引了他。他就像一只辛勤的蜜蜂,一心扑在茶花园中采蜜播种。
40多年来,他把自己的命运载上一个地方剧种的小船,在时代风雨中沉浮,更以自己的热血年华将阳新采茶戏的艺术之舟一次次推向前进。他,就是国家一级作曲家李家高——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会员、黄石市音乐家协会名誉理事、阳新音乐家协会名誉主席。
结缘采茶戏
李家高1938年出生于黄石,1958年4月从黄冈师范毕业分配到阳新当了一名中学教师。从此,他与采茶戏结下了不解之缘。
阳新地处鄂南赣北,山川毓秀,茶麻富庶。阳春三月,采茶男女纵声放歌,乡风民韵飘雾撩云。这种独特的地域文化孕育了一朵充盈浓郁乡土气息的艺苑奇葩——阳新采茶戏。
1964年,李家高被县委抽派随武汉音乐学院的杨匡明、陈国全、熊永良等教师下乡调查学习,开始对阳新采茶戏传统音乐的初步挖掘整理工作,首次为现代戏《新媳妇》作曲,并为成立专业剧团做准备。
1965年,阳新采茶戏剧团成立之后,李家高担任作曲和主弦的《一代新风》、《向北方》两出采茶戏,终于首次登上省城舞台,并一举获得成功。同年,一出由他作曲的现代采茶戏《江姐》轰动江西武宁山城。1974年,采茶戏恢复演出不久,李家高为《平原作战》第三场设计的音乐唱腔,参加省现代戏调演,受到热烈欢迎。
好戏连台出
艺苑耕耘四十二载,李家高获得了累累硕果。在他作曲的70多台戏中,好戏不断,好腔不断,创新不断。
1980年,李家高先后为《秦香莲》、《梁祝姻缘》、《孟姜女》等大批传统戏作曲。其中由他作曲的《借妻》,进行声腔上的探索和创新,大胆引进武宁声腔,改变创造出一种新声腔——“慢四平”。从而使该剧久演不衰,并先后演出500多场,创下最高纪录。该声腔后发展成为阳新采茶戏的主要声腔之一。
1982年,他参与编剧并作曲的新编采茶历史剧《闯王杀亲》参加省专业剧团汇演,轰动荆楚,夺得演出一等奖、创作二等奖。1989年,由李家高作曲的阳新采茶戏《张无奈拾印》参加全省展演。1992年,在全省戏剧剧种大汇演中,李家高作曲的《三姑出宫》,在汉再次引起轰动,一举夺得作曲一等奖。1995年,由他作曲的现代戏《山中一片云》参加全省新剧目展演,再次荣获音乐奖。
实践出真知
成功的实践是以深入发掘和广博的积累为基础的,厚积而薄发,才能有艺术的鲜活生命。阳新采茶戏是在民间歌舞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李家高深刻认识到广采民间音乐,加以提炼、融合,是丰富和增强采茶戏唱腔个性色调和乡土气息的有力手段。在他眼里,轻快的民歌、灯歌,自由的山歌、田歌,绚丽的采调、小曲,以及粗犷简朴的劳动号子等都成了采茶戏唱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营养,使他创作的众多音乐作品中,那多姿多彩的乡音、乡调和乡情,一下子吸引了观众,让他们产生强烈共鸣。
几十年来,李家高情系远山,足迹踏遍了鄂东南赣北的山山水水,与广大乡土艺人、票友观众结下了难忘的情谊。昔日的“黄石佬”变成一个地地道道的阳新人。
李家高时时不忘进行艺术的实践总结和理论升华。他写的《阳新采茶戏唱腔创新之我见》等一批论文,相继在各级刊物上发表;他编印的《湖北广播电视戏曲音乐·阳新采茶戏唱腔》专辑,已成为采茶剧团保存研究、教学的翔实资料。
1994年,李家高应邀赴京参加“戏曲音乐创作如何适应当代观众的审美需要”研讨会,他的论文引起与会专家的浓厚兴趣。与此同时,李家高创作的唱腔不断通过电台、电视台传送到鄂东南、赣北乃至全国,为不少地区的业余剧团传唱仿效,更大范围的观众接受了采茶戏,更多层面的听众认识了李家高,他的名字也走进了《中国民间名人录》文库中。
追求无止境
1998年,已届花甲之年的李家高虽然退休,但他的创作热情不减,干劲更足。退休至今,他先后创作了近百首歌曲、十多个小品、一部歌舞组歌、一部音乐剧。如《小小阳新》、《修路》、《人民公仆张体学》、《希望的小船》等。其中儿歌《希望的小船》曾在2003年被湖南卫视台采录播放,2004年在湖北省第九届“楚天群星杯”评选中,荣获少儿组铜奖。
2003年4月,李家高从报上得知黄石市被定为第八届中国艺术节分会场,他当时激动万分,决心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创作出精品剧目来迎接这次盛会,为家乡人民尽一点微薄之力,为“八艺节”献一份真情。经过收集青铜文化的歌曲和文章、采访整理有关采茶戏方面的资料,与一些采茶戏老艺人座谈编故事,最后,李家高策划了以青铜为背景,以爱情为主线,反映东楚地区人民的民俗民风,并努力塑造一对男女青年的爱情悲剧故事的音乐剧《铜草花》创作提纲,2005年1月,参加黄石“八艺节”的剧目《青铜祭》终于完成。
为了将阳新采茶戏申报市、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李家高多方奔走呼吁。他自荐担任县申报小组的顾问,全身心投入,忙上忙下,不计个人报酬,将保存几十年的有关采茶戏的文字、音响、图片等资料无偿奉献出来,并协助摄制人员拍摄专题片,把阳新采茶戏有代表性的作品搬上舞台,同时撰写阳新采茶戏源流沿革、艺人承传以及采茶戏音乐等文章,为阳新采茶戏申报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成功立下汗马功劳。
一位省里专家曾说:“要了解阳新,不能不听采茶戏;要了解阳新采茶戏,不能不谈李家高。”对于这样的评价,李家高总是摇头反对。他动情地说,是阳新这块红土地培育了自己,是阳新采茶戏这朵山茶花美化了自己,在有生之年,自己还要为阳新采茶戏的发展和繁荣奉献自己的一切。
(原载楚天都市报 鄂东·脸谱 2006年12月30日探寻黄石“绝活”系列之六·采茶戏)